超新星遗迹💫

月别云海去,路遇星河来。
“I'll see you in the stars. ”

【莱穆/戈穆/豆腐丝】锋线情人 3


这最后一篇我真的纠结了很久很久,改了又改改了又改,终究还是没有我想要的效果。但是我想,或许缺失感知和不完美才是Robert和Marco这一对给我的感觉。所以我还是决定将它发出来,也将这个持续了太久的系列完结。


因为种种原因我也算是退出蹴鞠圈啦,所以它也算是最后致敬那些年里的这些我曾满怀感情想要去描述的美好心动吧。


最后真的十分感谢看这个系列的朋友,是你们让我有了把它写完的动力。520快乐噢!



3


CP:Robert Lewandowski/Marco Re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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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Gomez和Müller,Lewandowski和Reus的故事可以说是十分平淡,平淡到几个词就可以概括完全:顺理成章,日久生情;但是对于两位当事人来说,这只是一场盛开在流淌不息的鲁尔河北部的、威斯法伦公园里鲜红玫瑰旁的暗恋。而它悄无声息地到来,却又深入骨血地离开。


之所以用上暗恋一词,是因为直到Lewandowski离开多特蒙德,他们的感情只止步于互相无限的猜测。猜测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语言,是否在表达和自己同样的情感,是否在自己的有一些言行里超过了某个意识上建立起来的、一个或许无法逾越的友情的线时,能够得到相同的回应。


于是没人敢于越过这条线,某些感情一旦暴露无遗,改变的不只是友情,也会打破心底那份期冀。当很久很久之后他们明白前几年浪费的光阴多么遗憾,只得苦笑,互相批评对方迟钝的勇气,让这份感情活生生迟到于他们的生命里;接着庆幸,好在迟到永远不是缺席。



最初的最初,谁都说不清是谁先走进谁的生命里的。当年Lewandowski的容貌还稚气未脱,他从异国联赛来到德甲,所有人都说这是他职业生涯的正确选择,他值得为人所骄傲。但黑发青年的性格比较腼腆,为此他没有做出任何自大的言论和行为,他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一双清澈的蓝色瞳孔,梳着流行的削鬓发型,英俊的脸庞线条分明,让人觉得温和的嘴角总是挂着微笑。Lewandowski以不起眼的成就在多特蒙德待了将近一个赛季,然后在他已经由可有可无的替补位置转换为不可或缺的主力锋线时,在他用无与伦比的进球天赋帮助多特蒙德捧起德国杯后,他与转会而来的Reus相遇了。


那一年他与他携手一路过关斩将,以大比分击败了银河战舰。感情总是来得轻易,一个俱乐部的两位锋线选手从亲密起来到成为朋友,需要什么呢?他们有着相同的答案:一次助攻,加上一个进球。也或许是两颗同样滚烫的心脏,在用相同的频率在紧贴着拥抱的两幅身躯中一往无前地跃动时,那一份对彼此的认同感。


Lewandowski虽然性格没有那么开朗活泼,但不代表着他就是一个沉闷的罐头,他也会捉弄人、讲笑话,不变的是在脸上放出那个笑容,他的笑容总是比话语多,整张脸都为此生动开来。他脾气不错,与球风相差甚远:场上的他是一把刀,生活中的他却是一只猫——当然,这么形容有过于可爱的嫌疑。他与每一个人都能够相处得很好,至少Reus很难看见他真正生气;但Reus自己可不是。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张扬的人,相比起来更为尖锐突出一些,他是一支敢爱敢恨的小火箭,总能发挥出明显的个人色彩:夸张的庆祝动作、手臂的纹身和每个月花许多钱去修理他的“undercut”,他总是很自信地说话与踢球,笑起来总有像一朵向着太阳盛开的向日葵,艳烈而骄傲。


同龄人本就更能亲近得快速。要知道那是2012年,他们也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着同样的梦想、同样的热情、同样的天赋,当有了这些前提,没有什么事情是无法预料的。除非是超出友谊的感情在不可控制的慢慢升华。


他们的联系实在是过于紧密,除开赛场上的配合机会,他们在场下的生活也在无限重叠。赛季过程里同住一个宿舍,大巴车上的比肩而坐,男人之间的友谊来得简单而坦率。真正的转折点还是在一件事情上:Lewandowski来自波兰,在多特蒙德这座北方城市里独身一人;Reus老家虽然就在本地,但为了方便踢球他用逐渐高涨的这几年的薪水买了一栋小房子。两位好朋友一拍即合:Lewandowski给Reus支付合理的房租,这套落座在距离威斯法伦公园不远处的地方就同为他们两个人的家了。


并不是没有过摩擦:虽然男人之间的生活不会有太多计较,做家务不是问题,用错沐浴用品也不是问题,即使是Reus打游戏到凌晨并且大喊大叫Lewandowski觉得他也是可以容忍的,但口味这种全民公敌问题他们还是无法避免。Lewandowski十分注重身体的摄入的营养与日常健康,这使得他的每日菜谱中大多都是一些高蛋白的肉类、简单的水果沙拉和菜汤,吃几次可以接受,吃久了有些乏味。然而Reus是个正宗的德国人,热爱油炸土豆和烤香肠,夹了火腿片的面包配上果汁,他仗着自己偏低的体重,在保证胃部不会吃坏的情况下在各种美食面前试探,Lewandowski每次看到他在面包上抹了很厚一层巧克力酱就感到牙疼。


他们试图在那几年里改变对方,但在最初实在无法有功而返。为此他们曾有过唯一一次的冷战,因为Reus的恶作剧,那是某个不是比赛日的日子,这种时候他们一般在家里宅着做一些娱乐活动、或者玩几个小时的运动器材。那天早上,趁Lewandowski煎蛋的时候,Reus把半罐巧克力酱全部倒在了Lewandowski刚刚摆好的那碗切好的各种水果丁上。当Lewandowski离开灶台来到餐桌边看到的时候明显愣住了,他手里甚至还端着为Reus也一起煎熟的蛋——是他喜欢的五成熟,为了让他在早餐里也能够补充到鸡蛋里的营养。在静止了那么几秒的空气中坐在一边的Reus只听到了碟子放在桌面的轻微碰撞声,他不得不主动抬头瞄Lewandowski一眼,发现他一贯温和的表情不见了,也没有被愤怒或者是无奈的表情取代,他只是低垂着睫毛,嘴角和他的眉头一样紧紧地抿着。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语,他只是伸长手臂,越过那盘面目全非的玻璃碗准确地握住那杯属于他的果汁。直到吃完早餐,他都没有和Reus说一句话,或者是看他一眼。


Reus有些坐立不安:这种恶作剧他经常对别人做,他以为脾气好如Lewandowski不会生气,顶多骂他一顿,那么他就能顺便抗议他的菜汤也同样难吃;然而Lewandowski只是安静的、冷淡地继续吃食物,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这让Reus觉得十分不安心,他试图搭话又咽回嘴里,只能把Lewandowski给他的煎蛋咬得吧唧吧唧响,牛奶咕咚咕咚喝,眼巴巴地期待引起对方的注意,至少给他一个眼神。


很显然他的表演失败了。Lewandowski吃完之后就立即起身走去厨房清理盘子,直到Reus听见关门的声音他们仍然未能交流。他只好泄气一般把绷直的身体向后摊在椅子靠背上,烦恼地抓抓他的一头乱毛。他用叉子叉起一块猕猴桃,下定决心拎起一片咬了一口:甜美,松软。……就是超。他。妈。的。腻。他勉强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那一口,他心说可恶,Marco你真是太坏了,居然让Robert吃这么恶心的玩意。可是问题来了,如此热爱巧克力酱的Mats是怎么吃的啊?!


于是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在手机里翻找Hummers的电话。


“早上好,Marco。”


“早上好,Mats,我需要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的巧克力酱和面包片上白色的区域,它们的比例是多少?”


“这个问题严肃吗……当然是1:1,我喜欢涂满。”


“那你怎么还没死啊?”


Reus听见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赶紧又拨了回去:“你先听我说完,你每天往面包上抹那么多巧克力酱没有死……没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吧?”


“废话,我可以每场比赛都进五个球你信不信。”


“我当然相信你的大头啦。”Reus语气很诚恳。


然后他再次听见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他第三次听见Hummers的声音是一声叹气,Reus仿佛能够看到他的朋友正在翻起巨大的白眼。“如果你是来捉弄我的话……”


“绝对不是!”Reus的声音听起来信誓旦旦,接着他描述了一下事件发生的全过程,最后有点苦恼地说:“巧克力酱吃多了是不是会引起什么疾病,为什么Robert会生那么大的气?”


Hummers回想了一下Lewandowski那近乎完美的身材,突然开始觉得自己冰箱里从不断货的巧克力酱有一些多余。


于是他用一个赞叹一般语气词来敷衍:“哇……”


两个吃货讨论了半天没有得出实质性结论,Hummers建议Reus还是主动道歉比较合适,毕竟没见过巧克力酱吃死人的,Lewandowski大概是在生气他的恶作剧本身,或者是水果沙拉的沙拉是巧克力味也太恶心了吧……


Lewandowski下楼的时候看见Reus还坐在原位,周围特别安静,比起几分钟前他听得不是很清楚的谈话声(这里也有Reus故意压低声音的缘故)要突兀一点。接着他走过去,却看到了让他今天第二次愣住的一幕,然后他哭笑不得地伸手端走了盘子举到一边,Reus疑惑回头的同时差点没能成功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他努力吞咽后咳嗽一声,额头通红,有一些尴尬:“咳咳,Robert。”


“你在做什么?”Lewandowski问,同时把那碗即将吃光的“水果沙拉”推得很远。


“我……我在自食其果,”Reus的眼睛眨了眨,他故意把语气放得柔软,带着一些讨好,生怕波兰人再次生气;这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配着嘴角那一点儿黑屑的话。“对不起,Mats让我和你道歉,可是我没有想出办法,如果我把它们都吃掉的话,你会原谅我吗?”


原来是和Mats打电话。Lewandowski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蓝眼睛里折射出温柔来,与前不久的冷淡截然不同,Reus差点想要抱住他,抱住这个熟悉的笑容,这样就可以把它永远保存下来。


“我没有生气,”他轻微地摇了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不该逼迫你吃一些你不喜欢的东西,当我今天对那些过多热量的巧克力酱感同身受之后。”


“我没有不喜欢!”这回轮到Reus拼命摇头,他站起来转过身,热切地伸开手掌握住Lewandowski的肩头。“我没有不喜欢,”他再次强调,“我只是……觉得你的菜谱太没有意思了,缺乏惊喜感!我试图用夸张的方式故意说我不喜欢它们,是想让你受到影响,改变一下自己。但是你做的蔬菜汤真的很好喝。”


似乎是表白的最后一句话Reus说得很急,一张脸几乎要贴到Lewandowski脸上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的身体通过Reus的双臂作为桥梁无限接近,Lewandowski能感觉到呼吸动作在他们之间紧贴着交织,两人的面容在彼此眼中清晰可见。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这个猝不及防的距离太近了,比拥抱还要暧昧的亲密,但他居然没有先一步拒绝,下意识的动作更加快速:他腾出一只手越过Reus的手臂在他的脸上拍一拍,意味友善,然后十分自然地抹去Reus嘴角那一点酱。他没有觉得丝毫不妥,隐约间还能闻到的属于巧克力的甜味,这让他接下来的语气都带着愉悦。“谢谢,不过,我说过了,我没有生气——你说得对,或许我是应该改变,在面对美食的时候。但是这不是单方面的,你也需要服从我的一些观点,关于身体健康方面的,怎么样?”


嘴角的陌生温度还迟钝地停留在那块皮肤上,这让Reus有些激动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他在这一瞬间发现了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他的视线里占满了波兰人英俊的面容,甚至能够数的清那些纤长的睫毛,那些睫毛下面认真的清澈瞳孔,这让他有一些着迷。着迷?Reus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理智正在渐渐回到空白的思路里,他耳根发红起来,赶紧忙脚乱地推开Lewandowski后退几步,不愿让对方看到;而对面的人的确没有注意,他仍然疑惑自己的心跳。


“当然没有问题,看来这就是达成共识了。”Reus声调很大,语速快得仿佛在掩饰什么,他根本不等Lewandowski的回复,赶紧跳起来,把那碗罪恶的玩意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冲进厨房。


过了好一会儿他确保了听到的开门声是Lewandowski离开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把汗湿的手心狠狠地蹭在左胸,嘀咕一句:“你不要再跳了,请你……”


隔了几分钟后,他挫败地摸摸似乎还能够感受到温度的脸颊,烦恼地抓了抓拳头,决定再次拨通某个电话。


“Mats……我觉得我可能喜欢Robert。”


“哇……”


对面传来一声似曾相识的赞叹语气词。


这回轮到Reus挂电话了。



连Reus这个笨蛋都知道了的感情,聪明如Lewandowski会察觉不到?他甚至先一步明白,在Reus把慌张的背影暴露在他的目光里的时候,在那些莫名的距离使他产生的情绪波动,在他愣了一会儿笑起来之后。


那一天,是他们彼此都认为是可以列入这段感情的一天,因为直到现在他们都还能记起对方低沉于耳侧的嗓音、温暖而轻缓的鼻息,以及那一闪而逝、之后那么多年再也不曾感受到的、经由肌肤相贴传达的颤动难停的心跳。只是那份心动终究因为时间的沉淀而破碎成过往的一缕来势汹汹却极速消融的风。


Lewandowski以为时间能够帮助他传达一切,他喜欢顺其自然的缓慢舒适感,因为他自信地以为他的喜欢终有一日会被他想要传达的那个人知道,有一天当他们牵起手,然后就是一生。而Reus呢,他本是骄傲如橙色太阳的小火箭,他本勇敢而朝气蓬勃,他以为他对于爱情会是不计后果地追逐,但他错了,他在猜疑,他理解不了对方若即若离的缓慢态度,于是他开始畏缩,他开始怀疑,他开始躲避。


而那些年将心动变成沉寂的时间里再怎么绝望,又能如何有失偏颇地责怪他们任何一方呢?是该怪他太过温柔,还是该怪他不够勇敢?没有答案,所以温柔的那个开始疑惑他的躲避是否是变相地拒绝,躲避的那个开始疑惑他的温柔是否并不只是对于他来说的特别。他们除了收回触而不及的手臂和欲言又止的话语,又渐渐变回了好兄弟和好战友。而除了时间没有人知道,就像没人知道当拜仁的那份转会合同摆在Robert面前时候,Robert为什么毫不犹豫地接受一样。


或许只有Lewandowski自己知道。Reus属于多特蒙德——这是他一生里,能够用上绝对来形容的事情。可惜的是,他不是。他从年少时候就从波兰来到异国他乡踢球,他曾辗转在梦想的路上,他曾于不同赛场上居无定所,他从巅峰到低谷都曾度过,困惑与骄傲都曾洗刷过他,他明白没有什么比足球更重要,哪里适合他和他的足球,他就会到哪里去,即使这将会离开某一片他曾热爱过的土地。Lewandowski不愿意有什么东西缠着他的步伐,这不利于他走向更高层次的道路。或许是这些经历使然,他并没有那么深刻的、终生只付于一个地方的忠诚信念,无所束缚、随心所愿的自由空间才是他会感觉到舒适的形式。当他在多特蒙德时,他会爱它,为它而战;但当应该离开的时候到了,他可能会去别的俱乐部,或许会去西班牙,甚至离开欧洲,他也会给予同样的爱给未来的它们。Lewandowski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是个温柔的人,转会是每一个球员都会经历的、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不觉得自己有失偏颇,但他会觉得这算是一种冷漠,特别是在他了解到Reus身上对于这身黄黑色的赤诚热忱、此生不换的滚烫血液的时候。在他和他那些身着同一个颜色的球服并肩战斗的日子里,他为他的热诚所感动,又为自己的想法而坚定。


所以当拜仁慕尼黑向他报价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为什么不?他已经确定了Reus与他之间的关系,一段爱情或许能够让他迟疑,但如果只是一份单纯的友情的话,他不认为这能够束缚他。


他应该放手了。


Reus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其实不喜欢拜仁。并不是因为俱乐部本身之间的竞争,而是它总能带走他很重要的东西,比如德比奖杯,比如他的重要友谊:Hummels和Götze,再比如他无疾而终的暗恋,那些快乐与痛苦,超越友谊的暧昧与接触,深夜里将说未说的秘密,脚下默契的传递与朝夕相处……随着Lewandowski的离开而支离破碎,再无归期。


如果不是Lewandowski这通突如其来的、搅乱了平静假象的电话,或许这两条平行线不再会有别的交集。


“Robert?”Reus笑着说,他们当然还是朋友,也并没有生疏到会因为偶尔的、不会改变什么关系的互相通话而感到惊讶,只是他这会儿确确实实地惊讶了,因为他等待了好几秒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往常在这样的时间里,他们都会压抑着那份轻微泛起的悸动友好寒暄,就只是……很奇怪,他能够听到那头混杂在风声里的呼吸,于是他再次出声:“Robert?”


“Marco,”他终于听见那头传来回答,却像是叹息一样晦暗,Reus不知为何感觉到自己的心头正在有预感一般地、在这个被风声搅乱的夜晚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而对面那头的声线再几秒钟过后,又变得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清晰。“我想有一句话,我或许对你说得太迟了。”


Reus没有发现他已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也没有发现手中的裤子边缘被他捏得皱起层叠纹路。“关于什么?”


“关于——关于我喜欢你;我是说,当我终于有勇气向你吐露,你就该知道,这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我很抱歉我曾考虑得太多了,直到或许时间已经把这份感情消磨……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再等了,所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而我想知道你是否——”Lewandowski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即使声音已然颤抖着好似就要惶恐起来,他或许是希望Reus能够在中途打断他,骂他一顿并给出回应,但他没有,电话那头安静得像是已经挂断;所以他的语气开始变得犹豫,巨大的失落开始像潮水一样涌来,似乎要将他窒息。大脑在这种时刻开始思考起一些不那么积极的猜测,比如他和Thomas都猜错了,其实这段时隔多年的暗恋……就确实只是暗恋。


乱七八糟的思路剧烈地侵袭直到他无法继续说下去而停下,他才猛然发现寂静的耳旁是细微的哽咽,它们压抑在太过旋转的、属于Reus的世界,却让彼此几近破碎。Lewandowski开始感到手足无措,他从来不知道从来活泼的Reus会拥有哭腔,就像是他应该大喊大叫地骂他一顿,就像是——


“Robert!你这个天杀的混蛋!!!”


对。就像是这样。


Lewandowski不知道他松了口气的模样有多明显,如果不是他听到那头由于愤怒而过于刺耳的声音的话:“你是傻子吗?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没有人知道你喜欢我!”


“Marco……”


“包括我!”


“我真的很抱歉,再一次的。但是,我希望你首先能告诉我这不会太迟……在我们继续进行讨论之前,或者你把我揍一顿之前。”


世界在那一刻是全然安静的,周围的人间景色和冰冷的风声呼啸全部不重要了,不再重要了,因为Lewandowski在那一秒、或是一个世纪后等到了他的回答。


“永远都不迟,Robert。”



后来Reus问:“但是认真的,你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或许说是不敢知道,”Lewandowski的回答就像那年松开手时一样犹豫,却又坦然地承认,“你对所有人都很好,Marco,我怕我不是那个特别的,更怕毁了我们的友谊。”


“而我却不敢打扰你,Robert。我一直都知道你会离开,甚至是——离开我。所以我逃避了。我也该说对不起,我早知道你是那么内敛的人,我应该勇敢一些……所以我如此很庆幸你的那通勇敢的电话;或许还得同时感谢Thomas和Mario,如果不是那两个傻子终于重聚,我们也依旧不会再有挑明心意的这一天。”


但Lewandowski笑了,当这么久以后再次能将彼此的距离如此贴近,他的目光还是一如那年他曾久久地将视线停留在那抹灿如阳光的发丝上,而他也一如既往地沉沦于那蓝得发亮的眼睛和弧度温柔的嘴角,然后他们十指相扣,跳跃的心脏经由掌心的温度传达给彼此,将过往模糊,将猜疑埋葬。


“不得不说,就目前大家的情况来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傻子。但是幸好,我们最终都没有失去彼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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